第五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當你抗拒時總覺得時光流逝飛快,但當你期待時卻又感覺度日如年,然而不管如何,時間該流逝的依舊不會為了某個人而停留。
很快的有人期待有人抗拒的關東區中學部聯合運動大賽如期而至,第一天以及最後一天是整場比賽中唯二所有學校參賽選手齊聚的日子,其中又以第一天最為乏味,和其他比賽沒兩樣,開幕式一開始都是又長又無聊的致詞。
現在各校選手都被安置在一側的體育館中,由於要等待致詞結束才能入場,等待的期間工藤新一跑到澤田綱吉身邊搭著他的肩膀,興致勃勃的指著某個地方道:「阿綱,你看那裡,超厲害的,好多飛機頭的人……他們真的是中學生嗎?」
聽到『飛機頭』三個字,澤田綱吉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地順著對方指的地方看去,映入眼簾的人果然是並盛中學風紀委員中的副委員長草壁哲矢。
「哇啊,那是哪一所學校啊?」新一忍不住小聲的吹了聲口哨,「雖然有著過氣不良少年打扮的人在,不過那一所學校是所有學校中最有規矩的呢。」
過氣的不良少年……咳咳,雖然對恭彌很不好意思,但其實他也這麼覺得過,甚至懷疑過那是某風紀委員長的特殊愛好,不是沒想過要問,只是一開始是不敢問,到了後來卻是再也沒機會問。
「啊,那個是並盛中學!」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園子,語氣激動的喊道:「聽說並盛中學學生風紀十分優良,重點是傳聞風紀委員長超帥,如果傳說是事實的話我一定要讓他當我男朋友!」
不可能。
綱吉不用一秒的時間便在心裡否定,雖然他不知道恭彌喜歡什麼樣的類型,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園子這種類型的人,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這一世沒有彭哥列的因素在,他還真想看大家會選擇什麼樣的伴侶。
「傳聞?」小蘭在一旁好奇的張望,「園子妳不知道那位風紀委員長長什麼樣子?」
就連一向懶得理會她的工藤新一也微微挑眉看向園子,要知道,往常只要有帥哥出現,對方都是如數家珍般的滔滔不絕,沒想到這次卻是『聽說』而已,還真難得。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有傳言他如同並盛中學的帝王,將整個學校管理得服服貼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任何人有他的照片。」園子一臉懊惱的抱怨著。
聽到這一通抱怨,澤田綱吉都不知道要怎麼吐槽了,不過他也同時想起一件事,這大概是重生以來唯一感到可惜的地方,那些被他深鎖在彭哥列古宅中的照片。
那是他所有珍視之人的照片,有一些是Reborn在初中時硬逼著他拍的,有一些則是在高中時拍的,但更多的照片卻是在繼承彭哥列之後拍下的,那時候的他突然迷上了拍照,常常抓著相機看到人便拍,其中又以守護者的照片最多。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也許當年在繼承彭哥列後他便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們終究無法陪著他走到最後。
「啊~蘭~你陪我過去看看嘛,說不定我未來的老公就在那裡耶!」園子拉著友人的手就想往並盛中的方向走去。
「咦?等、等等啊,園子……新一!」即將被好友拖走的小蘭連忙拉住新一的手不放。
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被這一拉竟一時不防的踉蹌了幾步,「喂喂喂,蘭,放手放手……」不甘被拖下水的工藤新一正打算拉站在一旁的友人一起下水,卻發現對方竟然站在他觸摸不到的地方微笑看著他們,忍不住怒道:「喂!阿綱,你這傢伙!」
澤田綱吉只是揮了揮手,嘴一張一闔無聲的微笑道:『路上小心。』雖然他很想再見大家一面,但卻從未想過出現在他們面前。
「可惡……蘭,放開我啊!」眼見拖人下水的計畫失敗,工藤新一只好繼續做著垂死的掙扎。
小蘭死死拉著新一的手,對著興致高昂的園子低喊:「園子,別鬧了,妳沒看到妳網球社的社長在瞪妳了嗎?」
「哎、他不重要別理他。」但興致正高的人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這種掃興的話?所以園子非常理所當然的無視好友的制止,「蘭,快點啦,我們去看一下,就一下,難道妳不好奇嗎?帥哥委員長耶!」
「可是……」
小蘭還想說些什麼,但對方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打斷她的話,「別可是了,走啦!」
澤田綱吉在一旁看著眼前一人拖著一人的景象,沒有說什麼,儘管他知道就算他們真的跑到了並盛中學那去也會敗興而歸,畢竟這裡人這麼多,完全就在那個人的容忍範圍外,要知道,即使是後來已經成長起來的雲雀恭彌也十分厭惡群聚,所以舉凡有交際宴會之類的任務都是由其他人執行。
雲雀恭彌這個人如果說他一生最大的執念是並盛的話,那麼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群聚了吧。
就在這時,澤田綱吉注意到網球社的社長正面目不善的往這走來,而他視線的終點正是那嚷著要去找帥哥的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網球社社長氣勢洶洶的怒吼,「我不是跟妳說不要亂跑嗎?這是妳最後一次以帝丹中學網球社社員的身分參加聯賽,妳不能正經點嗎?給我回來!」
「欸、等等,社長拜託讓我去並盛中那邊一下,一下就好,社長!拜託啊──」
儘管園子再怎麼哀求,對方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直接將園子拖走,小蘭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對好友揮手。而一旁的新一則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隨後轉過頭打算找那不夠義氣的友人算帳,卻發現對方直直地看著並盛中的方向,眼中蘊含的情緒讓人無法看透。
「新一君?怎麼了嗎?」澤田綱吉不知道什麼時候收回視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一臉平靜地看著工藤新一。
「……不,沒什麼。」沉默了幾秒後,工藤新一沒有追問,他早就發現澤田綱吉的心很重,又不願說出來,身為友人的他也只能保持沉默,直到對方想開口告訴他為止,而在這之前他都不會開口去問,「說起來,早上蘭說開幕式結束後大家一起去我家聚聚,接下來恐怕沒什麼時間可以這麼悠哉了,趁今天好好放鬆一下。」
澤田綱吉遲疑了下後緩緩點頭,自從上了初中後他便有意識的拉開和旁人之間的距離,也許是因為做得太明顯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卻與他越發親近,不管他如何抗拒一但有什麼活動都會拉著他一起。
如果沒有彭哥列這個因素他會很高興跟他們做朋友,但是他始終害怕著工藤新一跟毛利蘭會像前世的『他們』一樣,從光明踏入黑暗不過是一念之間。
「綱吉君,我聽說這次聯賽泉心中學的劍豪也會參賽,萬一對上了你千萬要小心。」小蘭一臉擔憂的看向綱吉,她一直覺得澤田綱吉個性太過溫和,根本不適合武術,她也從未看過對方出手過,就連被不良少年包圍也沒有出手,要不是她跟新一趕到都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澤田綱吉微笑點頭,事實上那位所謂的劍豪在他眼中還構不上威脅,畢竟在前世他可是由彭哥列的兩大劍豪共同指導的,之後又在多次的戰鬥中活了下來,那種從未與死亡擦身的孩子又怎麼可能贏得過他。
當然,前提是他想要贏的話。
一旁的新一將手交叉在腦後對著小蘭嘻笑道:「拜託,阿綱這傢伙不需要妳擔心,與其擔心他不如來擔心我。」
「你?」小蘭瞇起眼,哼了一聲後道:「足球有什麼好擔心的?與其擔心你我倒更擔心園子。」
「妳這傢伙……」
毫不意外的兩人又拌起了嘴,綱吉沒有出聲阻止,只是站在一旁眼神放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校方來人通知準備進場後,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最後以互瞪一眼撇過頭用力哼了一聲做結束,此時聚在一起的人群也三三兩兩的散開,規矩的排隊等待進場,散開之前工藤新一不忘叮嚀友人散場後記得在校門口等著。
沒有人注意到,位於體育館二樓的貴賓室中有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那人的視線緊盯著澤田綱吉等人,嘴角微微上揚。
「終於……找到你了。」銳利的眼神和冷漠的嗓音中透露著明顯的殺意,「澤田綱吉。」
開幕儀式通常是既冗長又枯燥,所幸他們這些選手不需要頂著大太陽在台下聽著那些無聊又制式的致詞,只需要在致詞結束後出場繞一圈就結束了,這大概是當選手唯一的好處吧。
第一個出場的學校當然是身為主場的帝丹中學。
台上的司儀熟稔的喊道:『各位來賓,現在進場的是帝丹中學。帝丹中學為帝丹學園體系……』伴隨著司儀的介紹,帝丹中學的學生一邊擺著僵硬的笑容一邊對著來賓揮手,場下等待進場的選手看著那些表情僵硬甚至同手同腳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但一想到等等自己也要擺出那副蠢樣就再也笑不出來。
澤田綱吉的臉上掛著一貫的微笑,姿態閒適而自然的躲在隊伍之中,他不能肯定是不是只有他一人重生,但是至今Reborn都沒有出現,那麼Reborn重生的機率恐怕很低。
十三歲那一年他戰戰兢兢的等待著他前世的老師出現,十四歲那年他既期待又恐懼的繼續等著Reborn的到來,十五歲的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他的重生這個世界已經與他所知道不同,沒有Reborn沒有Xanxus沒有白蘭,也許彭哥列的繼承者除了他以外的人也都還活著。
想到這,瞬間一個想法閃過腦海,那麼是不是……他可以以普通人的身分去認識過去的夥伴?
但下一秒他又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他不能這麼做,只要有一丁點的風險他都不能冒,這個賭,他輸不起。
前世因為死氣彈的關係才吸引他的守護者注意到他,這一次沒有Reborn沒有死氣彈,他的守護者們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的話,那麼他們將不再會有交集,永遠不會。
褐眸微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這樣很好,真的。
而在此時被安排在最後進場的並盛中學卻有兩個人與周遭或興奮或緊張的學生格格不入。
「……前輩,你看到了嗎?」黑髮少年語氣中是難以抑制的顫抖。
「啊……」另一白髮少年也是難掩激動的道:「看到了,極限的不會錯。」
黑髮少年抓了抓頭髮,笑道:「真是,雲雀的辦法竟然真的有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不過……」白髮少年左右張望了下,「真是極限啊,雲雀那傢伙竟然發起了這麼極限的活動。」
「哈哈,雖然有點亂來,但也因此找到了……」黑髮少年露出一抹溫柔又懷念的笑容續道:「我們的BOSS。」
白髮少年……不,應該說是前‧彭哥列十代晴守笹川了平雙手環胸滿臉不解的問道:「但是為什麼阿綱會在帝丹中學啊?極限的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髮少年──也就是前‧彭哥列十代雨守山本武閉了閉眼後緩緩道:「……不知道,能想到的是阿綱肯定跟我們一樣有前世的記憶。」頓了頓後又道:「我們太早離開他了,雲雀也是,阿綱他後來不知道怎麼了……」
靈魂早已非當年的熱血少年,笹川了平緊蹙著眉,「不過章魚頭那傢伙該不會沒有記憶吧?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他?」
在前世,他們曾經聽過外界對彭哥列時代嵐守的傳聞,冷靜、自信、優雅,善交際卻又與人保持著疏離的態度,是許多女性的夢中情人,同時也是人人畏懼的彭哥列十代目的左右手。還記得他們聽到這些形容詞時,視線都忍不住瞟向那個在澤田綱吉身旁笑得像個傻瓜的傢伙,每個人的想法在那時都是一樣的。
如果把此時此刻獄寺隼人的模樣拍下來的話,不知道在黑市可以拍賣多少錢。
當然,這個想法只存在各個守護者的腦中幾秒而已,澤田綱吉一向忌諱他們任何人的照片流出,就算他們每個人都會在公眾場合出現,但為了提防可能會有的暗殺,他也從不允許守護者的照片在市面上出現,即使很難。
而獄寺隼人儘管經過了歲月的打磨而成長不少,但他對澤田綱吉的態度卻從未變過,如果他也重生的話不可能至今依舊無聲無息,那麼就是……獄寺隼人並沒有重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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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守護者終於出現了,感動到想哭了థ౪థ